221B的迷毛

刀子，很大一把。

算是半个 AU。短篇一发完，

致郁警告，当然....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有可能是治愈向

错误都是我的，他们属于彼此。

结构参考，弗朗索瓦丝《意大利的天空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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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喝的太多了。” 

“Jar，你应该知道的啊，喝威士忌应该加水不加冰…”  蜜色的稀薄液体辛辣的划过喉咙尽头，低温的酒精呛的他皱了皱眉头。

“Stark先生， 还记的医生的叮嘱吗？您今天已经喝的不少啦。“ 一双粉白色的平底鞋出现在他的面前，拿走了酒杯。

“怎么，钢铁侠现在连沉迷在酒精里权利都没有了吗，这真是相当人道。” 他无可奈何的叹口气，嘟哝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

“Stark先生，老Alan和Stan先生正在玩牌，您为什么不去加入他们呢。” 那双平底鞋的主人蹲下来，愉快的建议道。

我认得她，Tony看着那个是个年轻的，扎着金色马尾的女孩想，她似乎负责照顾我。

“Stark先生，做个乖孩子…..”  

Amy今年刚从医学院毕业，她终于可以用自己挣的钱补贴家用，要给小弟弟Joe换辆汽车，他那辆引擎换过一次的二手丰田早该报废了；还要给房子更新一套供暖系统，这样妈妈的关节就能在冬天少受一些折磨。她还年轻，有信心用自己的工作给Joe和妈妈创造更好的生活，这是Amy在这家疗养院工作的第3个月，Stark先生是她负责照顾的第一个老人。他八十多岁了，除了喝酒，多数时间都安静的坐在房间角落的摇椅上发呆。只有坐在房间另一个角落里的，喜欢穿碎花裙子的Linda奶奶相信，Stark先生只是让自己的思想神游到别人无法领会的地方去了。 

田纳西州的夏季充满了雨水和闷热，冬季却阴冷无比，Amy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选在来这里养老，特别是眼前的这位富甲一方的老人。此刻，他慢慢的站起来，颤颤巍巍的向房间角落里正在玩扑克的同龄人走去。

“Tony” 老Alan抬起头和他打了个招呼，拖着椅子给他留出了一点空间，而Stan只是梦游般的洗着牌。

“你们在玩什么？” 他听到自己太久没用过而有点沙哑的嗓音，暗暗吃了一惊。

“Texas Hold’em，一人两张牌作为底牌。”  老Alan边看着洗牌的Stan边说， “ 嘿Tony，你认为我等下去邀请Linda来加入，她会不会来？” 他忽然低下腰，带着点期待的小声问Tony。

“也许吧，我希望Linda喜欢德州扑克。” 他耸耸肩，无意打击同伴的热情。

“她会喜欢的，我可以教她，你知道，最近我总有种感觉她在看我….” 老Alan依旧絮絮叨叨个不停。

Tony忽然丧失了玩牌的热情，此刻他更想回去一个人待着，

他的前半生太过精彩，五十岁之前都在风风火火的拯救世界，Ultron事件平息后的第五年他和Pepper终于结婚，没有孩子。Pepper在他们的第三十个结婚纪念日后不久便安详逝世。

聪慧的，独当一面的Pepper，她年轻时有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，姜红色的秀发在开会时被干练的梳成马尾。她的美没有随着年龄而逊色，却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了。

他已经对纽约的一切产生了厌倦，世界不再需要一个垂垂老矣的英雄。还有什么是比田纳西州玫瑰岗的疗养院对他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呢，他可以用一半时间思念Pepper，一半时间想想其他。

第一次来玫瑰岗是什么时候？天气怎么样？他隐隐记得那天下了大雪，郊外的夜晚寒冷无比。想起来了，那是2013年的圣诞节。

/////////“Jarvis，为什么是这里，谁说要来这里了？” 他负气的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全世界，然后狼狈的逃离了一场暗杀。Tony和自己的战甲一起从天上摔下来，头晕目眩，气喘吁吁。

“Sir，是您设置的…”他的管家语调真诚的还没说完，就自顾自的没电去了。

他又好气又好笑，还隐隐有些担心Pepper，天上飘着冰晶和雪花，他冻的的浑身发抖，人群的欢庆声隐隐的从闪烁着零星灯火的小镇上传来。Tony独自拖着战甲在雪地中走了很久，一片灰白的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一人。但他并不觉得孤单，他望着不远处的掉光叶子的树林，还有灰蒙蒙的天空，一言不发地在心里说， ”Jarvis，圣诞快乐。“ 

..............

他比任何人都希望Jarvis拥有真正的自由，而不是虚伪的，被赋予的。所谓“自我意识”的自由。

但是在那之前， 他的Jarvis恐怕还要陪伴他很多很多年，想想吧，一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 ！他居然一点都不担心Jarvi会嫌弃那个，可能会变成的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固执老头子，他会料理三餐，叮嘱Tony吃药睡觉，他们也许会在夏天日落的时候会出去散散步，路人会惊讶的看着这样的一对：“看，那个老头子自己一人在窃窃私语些什么? 他一定是老糊涂了

然而，

然而。

他也偶尔会梦到那个20多岁的Tong Stark，他比自己有活力，生机勃勃，更加的忿忿不平。

“嘿，老家伙，最近怎么样？”  他就这样随意的出现在Tony的梦里，愉快的打了个招呼。

“......还好。” 他漫不经心的回答。

“Jarvis呢？”

年老的Tony看着那张比自己年轻的多的脸, 没有说话。

“你知道么，有时候我觉得，自己像是用尽一生心血造出了一个祭品，仅仅为了拯救这个美丽世界。”   二十几岁的Tony一脸嘲讽的笑着说。

“ 这是他自己的选择，我们都知道，Jarvis的核心代码里没有写下绝对执行命令。” 年迈的Tony轻轻地回答道。

”是你逼他的，你知道他会为你做任何事情！我造Jarvis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把他像plan B一样丢出去救场！” 更加年轻的Tony激动的走来走去，最后停下来，对他冷漠的说，

“你把他弄丢了。“

是啊，他看着那个上蹿下跳对着他发着脾气的毛小子疲倦地想：他说的没错，那个被他弄丢了的AI才不是什么 plan B。他们的Jarvis永远是最好的。

他已经老了，甚至比他在40多岁时告别的一些老人还要老得多。他的牙齿掉的差不多了，睡眼惺忪，今天早上，他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不大不小的色斑，他入神的看了一会，觉得它们就像开在山间岩缝里的，迎风摇曳的石楠。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久之后的死亡。就如同他意识到自己和Jarvis是紧密相连的这一点一样清楚，他们无法分开，过去时，现在是，未来还是。

老Alan殷勤的为Linda拉开一只铺着碎花毯子的座椅，Stan还在专注的洗牌。而此刻他只想起身离开，摆脱这群垂垂老矣的同伴，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回到纽约的复仇者大厦，回到加州海边那栋白色的别墅，哪都行....

只要是，回到一个能让他重逢Jarvis的地方。